【龙龄】 鱼仔
◎ 龙龄龙无差一发完的小甜饼
◎ 小学生文笔流水账预警
◎ 时间错乱梗 520临时脑洞产物就当吃颗糖吧！
◎ ooc属于我爱属于他俩
◎ 勿上升正主&勿扰真人
————————————————
“我相信爱你的心会让我找到你。”
01.
王九龙把滋儿哇乱叫的闹钟摁掉的时候锁屏上的时间正跳到10:30，他一气呵成地划开屏幕点开拨号界面噼里啪啦打下一串数字拨了出去
往往这种时候他会听上二十秒的忙音，通话才会被匆匆接通，属于刚从睡眠状态醒来的人所有独特的沙哑嗓音会不出意外的传入耳中，王九龙会一遍一遍喊对方的名字，或者随机唱一段节奏很快却难以入耳的歌把对方困倦的耳朵从被窝里叫醒。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听筒里传来冰冷机械的女声明显不属于他应该打电话给的那个人，王九龙甩了甩脑袋把手机从耳边举到面前，通话界面上是一串他早就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却不是他给张九龄的备注。
空号提示响了两轮被王九龙无情切断，原本还有些困意的人一下子清醒了一大半，他点开微信试图去找被他放在置顶的对话框，可软件仿佛也在和他开玩笑一样，置顶的几个联系人被他仔仔细细地挨个从头滑到尾都没有那个百般熟悉的杰尼龟头像。
王九龙第一个念头是：我不会被拉黑了吧？
虽然张九龄总是一声不吭就能把人关小黑屋，但是王九龙其实没有真的经历过这样高级的待遇。张九龄待他总比其他人多一份宽容和好脾气，同事们倒也都见怪不怪的，毕竟对搭档偏心双标的不止他张九龄一个人。
王九龙猛地想起昨天晚上去泡吧结果两个人都喝的有点岔，在分开的时候张九龄似乎跟他说了什么，被酒精麻痹的时候话没过脑子，现在却都逐字逐句地浮现出来。
就连张九龄拽着他的胳膊拦住他准备转身上楼的动作，比他矮了十公分的人仰起有些肉感的脸却表情认真地看着他的那个画面都无比清楚。
张九龄说，我喜欢你挺久了，王昊楠你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虽然清冷月光下的告白场景以王九龙脑子宕机然后扔下一句“师哥你让我好好想想成吗”然后落荒而逃惨惨结束，但是一觉醒来回想起这个场景，二十啷当岁的大好青年还是没忍住脸红心跳起来。
搭档五载有余认识的年份又要加上两三年，日夜陪伴早已融入习惯，说没感觉是假，只是突然被对方直指心口的温柔一剑打的措手不及，半醉半醒的表白也不晓得是否能当的真话，王九龙以为自己是给了彼此一个台阶，却不想对方也许就会错了意。
且不说是否因为这个原因张九龄不想与他交流，可是节目单还排了今天午场他俩的演出，虽然节目大多都是演过好多次的，但是俩人还是习惯临上场前约着对个词排练一下，是对观众的尊重。视钱如命的张九龄一般是不会翘班的，王九龙盘算着那至少也能见了面再跟师哥问清楚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九龙压着比平时还早半小时的点赶到了小剧场，正是午饭时间所以园子门口还没什么人候着，正门显眼的地方只有工作人员早早安置好了的今日节目单的牌子。虽然早就知道节目安排，但王九龙还是顺便扫了一眼那一方有些年代的小黑板，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就真出了问题。
今天原本该演的节目是《学哑语》，写表演者名字的地方捧哏位是他王九龙的名字，逗哏位却不是张九龄三个字。
王九龙就纳了闷了，怎么临时换搭档也没人跟他讲啊，张九龄做事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就算突然性地身体真的抱恙也会提前跟他协调好，会给王九龙留出足够和临时搭档磨合的时间，不可能一声不吭就不上场。
抱着一肚子疑惑钻进后台的时候午场演出的人还没到几个，大多都在低头各玩各的手机，王九龙火急火燎地冲进来惹得一屋子人都抬头看向他，他进了门环顾四周没看到张九龄的影子，一把拽住站起身打算要往出走的张九南，急急忙忙地就问：
“九南你瞅见张九龄了吗？怎么我节目换了搭档没人通知我的？”
张九南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王九龙：“什么换搭档了，你搭档不一直都没变吗？张九龄又是哪冒出来的谁啊？”
“大哥你没睡醒吗是？张九龄啊！我师哥，那黑小子！他跑哪去了？”王九龙着了急抓住张九南肩膀使劲摇晃，爷们倒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先把王九龙擎着他肩膀的手拍了下来摁住了，又伸手探了下眼前大高个的额头——倒是也没发烧
王九龙偏了头躲开对方正搭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背，一边又赶紧把手挣脱出来，这么一闹休息室里所有人都看着他和张九南这个方向，王九龙左右看了看冲到一个人面前就问：“你见张九龄了吗？”
可是问了一圈下来，得到的答案无一不是“没听过这么一号人啊？”
王九龙突然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动又不动，后台陆陆续续进来人了，王九龙能听得见离他有点距离的一群人围在一起念叨说王九龙这是突然发的什么疯，他却没有想挪动脚步的意识，屋外的空气还有些燥热，他却感受到了三分深入骨髓的寒冷。
突然有人拍了下他肩膀说：“哎别傻站着啦，来对词。”王九龙以为是张九龄终于良心发现不准备跟他开玩笑了，猛地一扭头正打算发脾气却发现站在眼前的人并不是他的师哥。盯着对方看了两秒王九龙反应过来了，哦，是节目单上他被安排的那个“临时搭档”。
02.
虽然是出了点状况但是节目还是得上，索性是个传统的本子了，简单对了词完成演出是没什么问题，就是王九龙心里的困惑盘旋萦绕在心里散不去。鞠躬下台也没接着翻场，和身边的搭档打了招呼他就打算直接溜去张九龄他家去问个究竟。
正换下大褂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响了，扫了一眼是九郎约他出去吃饭的消息，王九龙转念一想，如果张九龄这会的确不想见他，那他赶到人家门口估计也只能吃个闭门羹，谈好了时间地点就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
杨九郎作为跟张九龄和他一块的九字科学员的，论年龄却还比他俩大上不少，所以有时候他跟张九龄闹点什么矛盾，杨九郎总能帮忙调节一下。而刚下台就收到对方的消息，不出意外是有人跟杨九郎讲了王九龙今天的反常表现的结果。
“哎九郎，你说张九龄这孙子是不是憋着劲整我来的？”王九龙人还没坐下满腔的疑惑掺和着火气先脱口而出“我今儿去后台，一个个都跟我说不认识这么个人了，怎么一群人合起来搞我有嘛意思啊我说？”
“等会儿，你说谁憋着要整你啊？”杨九郎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面上也有些疑惑
“就我搭档啊？张九龄那小黑崽子！”
“兄弟你是不是没睡好？我寻思你搭档也不叫这名儿吧，咱九字科好像也没这么一位啊？”
“不可能啊！”王九龙摸出手机就要翻微博，没了微信和手机号码，王九龙能想到的唯一证明他和张九龄是搭档的痕迹就是他之前的微博动态了。
可是翻到个人主页，经常访问列表里第一位赫然成了另一个人——而不是张九龄的头像。王九龙又翻到搜索页打下“德云社张九龄”，冰冷无情的“这里还没有内容”这几个字快速呈现在屏幕上宛如给王九龙心上打了一拳又一拳。他最后绝望地点开自己发过的微博搜索“张九龄”这几个字，空荡荡的搜索界面告诉他还没有相关结果。
王九龙突然脱了力瘫倒在沙发上，杨九郎看他这个样子除了疑惑就是心疼，他不知道王九龙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一个他压根没听说过的人，而杨九郎不知道的是，王九龙在这一刻突然清醒的意识到缺失了张九龄的情况下，是真的可以让他失魂落魄的。
少年人兴趣广泛也看过一些科幻小说，冷静了片刻后王九龙猜想可能是这个时间出了什么问题。张九龄没有说相声也没有跟他搭档，两个人由之前朝夕相伴突然变成了形同陌路，宛如在他心上剜去好大一块，胸口空落落的只剩风穿堂而过。
但他也没什么办法，北京城这么大，也许一个路口抉择两个人就这么擦肩而过走上截然不同的两条路。王九龙握着手机，拇指无趣地在屏幕上来回划拉，就划到了消息页面。
虽然说王九龙印象中他们的节目已经可以稳定在倒一倒二，但是粉丝数量也还不算特别多，王九龙得了空还会看看粉丝私信的消息，除却女孩子们千篇一律的表白，偶尔也会有认认真真反馈作品效果和建议的。正盯着消息页面发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id的对话框跳入了王九龙的视线。
为什么熟悉呢，因为在他印象里他还和张九龄搭档的那个时间里，这个id是张九龄开微博小号的时候他看着对方敲下的微博名字，虽然那个小号后来很久都没有被好好用过，但是王九龙却一直记着这个名字。
他点开对话框，发现用着这个id的人居然会时不时地给他发消息，而且频率还不低。有时候是夸赞他的话，但更多的是对方去观看他在小园子的演出后给他认认真真写下一次又一次的建议。看文字风格应当是个男生，王九龙产生了好奇心，点进了主页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粉丝。
快速浏览了对方的几条微博，有转发王九龙在小园子被拍的图片，也有很日常生活记录的微博，对方的热门微博里不仅有给喜欢的球队写的小作文，还有零零散散几条给朋友的生日祝福。
王九龙往前翻了没多久就发现，对方在他生日那天还发了长长一条微博讲述他是怎么喜欢上王九龙的，郑重其事的给他道了生日快乐和祝福的话。原本到这里他已经能定性这是个他挺死忠的粉丝准备好退出主页了，可是鬼使神差的又往前划了一条——
下一条微博是属于微博主人的自拍，一张很普通的男生举着手机对着镜子拍照的角度，穿着黑衬衫的少年把自己拍的像个一米六的学生，王九龙看到照片里被手机挡住一半的脸，双指放大又仔仔细细看了两圈，终于确定了照片中的人是张九龄。
杨九郎看着王九龙跟捡到宝贝了一样差点没从座位上蹦起来的架势一脸迷惑，可是对方却没有从手机里抬起头的意思。王九龙索性直接点开了张九龄微博相册往下翻，越翻越确定这个微博账号的主人的身份，当然如果他没有入德云社的话应该还是叫着张仲元的本名。
突然有一种心中石头落地的安定感，虽然不再是搭档，但是还好他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张九龄，心里莫名有失而复得的欣喜。同时王九龙又好奇起了没有说相声的张九龄的生活是怎样的，于是手指点了屏幕顶端的信息栏跳回了最上端的页面，刷新了一下就看到最新一条微博是今天早上发的，微博主人用闲聊的语气讲着他昨天晚上的梦：
“……不过这么一说还挺奇妙哎，我还梦见我考进德云社了还跟王九龙在台上搭伙说着相声！难道因为这两天连着看了几天小园子老是见他所以夜有所梦的吗？……”
03.
张九龄试图用掐自己脸蛋的方式测试自己当下并不是在做梦，昨天他看完午场德云社的演出然后习惯性地给王九龙微博私信发去了一两句评价和建议。自打微博关闭了私信已读标志的功能，追星的男孩女孩就没法知道自己私信是不是真正被爱豆看到了，可张九龄是知道王九龙会看私信，偶尔在翻场或者铺垫入活的时候还会用粉丝私信说的什么话砸上一个挂。
但是他也万万没想到，王九龙不仅看他私信了，还回了两条。
当然更刺激的是，王九龙的回信内容是问张九龄的微信号。
张九龄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遍不是高仿号是他喜欢的相声演员本人，正在问他要微信号。小迷弟第一次离偶像这么近，自然是对方要什么他都双手奉上，把自己微信号发过去后的张九龄就点开微信界面不断刷新着，没一会联系人的小头像右上角就出现了红底的提示。
张九龄几乎是颤抖着手指点下那个同意按钮的。
虽然不知道王九龙为什么会突然加了他微信，但是突如其来的和偶像拉近距离还是让身为普通观众和普通粉丝的张九龄有一丝惶恐和紧张，思索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加完好友半天了对话框还停留在系统提示。
爱豆加了我微信我该怎么打开话题，在线等挺急的。
还没等张九龄构思好他要怎么开口才能给王九龙留一个十分完美的第一印象，对方的消息先发了过来把张九龄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一竿子全部打乱。
王九龙L ：“明天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在短短二十分钟之内连着接受来自偶像三波暴击的张九龄已经只剩堪堪一张血皮，然而在混乱的思绪中张九龄居然还能挑好了吃饭的地方——是王九龙说让张九龄选餐厅，无法拒绝偶像的小粉丝搜索了他脑内的美食地图，最终敲定了一家好吃不贵环境也好的川菜馆子。
王九龙看到张九龄挑的这家店名，欣然应允。虽然世界线发生了变动但好在人的口味没有变，这家店在他俩是搭档的那个世界线就经常一块去吃，是两个人一拍即合的口味所以自然很得小哥俩的青睐。
当张九龄真正到了王九龙面前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忍不住呼吸停滞三秒钟。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王九龙，比小园子一个台上一个台下的距离来说近了不止一星半点，王九龙就坐在离他半米远的桌子另一头，比起偶像和粉丝，两个人反而更像是朋友一般。
而且近距离看着王九龙是真的很好看啊。张九龄暗暗想
王九龙这一年事业发展得顺风顺水，但是还是属于在小园子小有名气的情况下，没有真的像大明星一样有狗仔和私生尾随，所以他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约张九龄出来吃饭。也好在这家川菜馆子是开在有点偏僻的一家私房菜馆，隐蔽性也做得比较好，商人谈生意或者朋友聊天都有比较合适的空间分隔。
两个大老爷们不似小情侣之间初次约会总要互相谦让好几轮，既然是张九龄挑的饭馆那么就由王九龙来点菜。而王九龙的动作也很迅速，扫了一眼就熟门熟路照着他以前来吃的时候经常点的菜品序列下了单，虽然如此但还是礼貌性地将点好的单子递给张九龄询问对方有没有什么想加的品项。
让张九龄惊讶的是，王九龙点的每一道菜都十分合自己的胃口，无论是数量还是荤素口味搭配都调理的刚刚好。合上菜单一边暗叹对方真的眼光十分好的时候，一抬头就对上了对方正安静地凝视自己的目光，王九龙眼睛好看，连一个眼神都能递出万分温柔，但也仅仅因为对象是张九龄罢了。
“我脸上没沾东西吧？王老师这么盯我看怪不好意思的。”
王九龙摇了摇头，或许真的是盯得久了让张九龄有些不舒服，王九龙垂眸将原本完全包裹在掌中的精致茶杯搁在桌子上，再看向张九龄眼睛的时候已经没了不适合散发出来的多余情谊。
“师…张老师见外了，我看您还比我大两岁呢，喊我大楠就行。”
“嗐，您净说我见外自个不也客气得很……”张九龄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挠挠头，突然一拍脑袋：“哎呦你看我这脑子，都忘了自我介绍了。”
“我叫张仲元，是您多年的粉丝！”张九龄表面维持平静地站起身郑重其事地跟王九龙握了个手。
等菜的期间十分尴尬，张九龄觉着自己好不容易和喜欢的小爱都坐在一起吃饭可不想浪费大好时光，左看看右看看瞥到了打印出来的菜品单子：“看来您以前也来吃过啊？这菜点的真有品位嘿！”
“嗯，师哥经常带我来吃。”王九龙心不在焉地应到，
“这不是巧了，那我们口味还挺像啊。”
“哎大楠我能不能问你个事儿啊。”张九龄忐忑了半天还是开了口，他从昨天开始虽然经历了连环暴击但还是清醒的，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有突如其来单纯的示好，无非有所求或者有所需求。可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也是，王九龙究竟看上了他身上哪点。
王九龙愣住了，他没想这个问题，从发现那个微博账号就是张九龄开始，到要联系方式和约对方出来吃饭都只源于一个十分单纯的念头，就是他真的想张九龄也不想再和对方擦身而过了。可是这样的话他却没法跟张九龄讲，他盘算了一下瞎编一个故事让对方信服的可能性，突然咧开嘴冲对方笑了一下
“这个啊，公司让我们亲近一下粉丝，正好看到你私信。我记得你之前给我提过好些个建议，所以请您吃个饭聊表一下感谢这不是。”相声演员的嘴，骗人的鬼。不过张九龄一听还挺是回事，更何况这个笑起来宛如大号旺仔玩偶的人看着也不像会撒谎的主，也就信了王九龙说的话。
一边是见着偶像拼命压抑内心激动的粉丝，另一边是又一次看见喜欢的人在面前却不能显山露水释放亲昵的小演员，各自心怀鬼胎但又各自饱含热爱。但是打开话题还是比往常用了更久的时间，索性王九龙是个喜欢交朋友的性子，和无论什么样的人都能聊一两句。
“元哥怎么没来考德云社试试？”菜品一样一样上两个人话匣子也慢慢打开，王九龙张老师长张老师短的张九龄总觉得他折自己寿，那王九龙之前能喊张九龄的称呼就剩这一个他也很无奈，索性占着年龄差距，就干脆的叫起了哥总不会错。
“考过一年，但是没成功就只能接着念书了呗。”张九龄倒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因为当时对他来说考德云社也是家里人灵光一现想给他另外谋条出路，中专毕业总归不一定能混的够好，但是学一门手艺如果能出人头地至少可以依仗着有饭吃。
王九龙暗叹一声可惜了，就一个阴差阳错搞得他差点和张九龄再无交集，得亏对方还是个爱相声的主，又偏偏喜欢他，算是不幸中的万万幸。
“那你都这个年纪也没结婚，家里不催你的？”
“我说你们相声演员是不是都挺八卦啊。”张九龄见王九龙突然关心起自个终身大事倍感神奇
“嗐，你看我这样儿，母胎solo到现在早习惯了。”
张九龄没说出口的是，而且我也喜欢你好多年了。
04.
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虽然张九龄觉着他能被爱豆在几十万粉丝里挑中十分匪夷所思，甚至让以往跟别人打赌总是输的他觉得简直赔了半辈子的运气在这上边，但是和喜欢的人吃饭哪有不乐意的道理，而王九龙似乎也看他特别顺眼。
从微信上一开始偶尔的闲聊到王九龙没事就会问他今天来不来小园子看演出，来的话他给留个位置。但是张九龄有自己的正经工作，虽然忙一阵闲一阵但是总也不能场场全勤，后来他跟王九龙约好只要他能去一定提前打招呼。
被“包”了这么多次小园子的特权票张九龄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周末或者假日他试图约王九龙出来吃饭或者看电影表达礼尚往来的情谊，王九龙当然也乐得接受。久而久之张九龄早就没了刚开始的毕恭毕敬，相声演员和相声演员的粉丝都不会放过的伦理哏在他俩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爸爸儿子的口头便宜一来二回占的乐此不疲。
王九龙看着人高马大的其实反而是个从小被宠到大的主，张九龄踏入社会的早，年纪轻轻却看着比同龄人少年老成，这俩人放到一块谁照顾谁简直一目了然。有张九龄在安全距离内的王九龙整个人活的宛如一个幼龄儿童，吃饭有张九龄帮忙打点，看电影有张九龄帮忙安排，溜出去自驾游王九龙坐驾驶位掌控方向盘还要全听着张九龄说路怎么走。
张九龄总觉得王九龙对他的依赖和信任宛如从天而降，可是他又找不出第二个原因，只能叹一句这大概也算是缘分吧。
而他也渐渐习惯有王九龙穿插着塞满生活空隙的日子，更何况两个人原本就频道相合审美一致口味大同，关系愈走愈近是自然而然。王九龙总能收到女粉丝送的衣服饰物，遇到合二人品味的他还会专门买一件同款不同色但是属于是张九龄尺码的送到对方手里。如果有人能同时看到这俩人的衣柜，一定会疑惑为什么有差不多一半的单品都长的和对方衣柜里某一件无比类似。
和有点名气的王九龙不一样，张九龄的微博原本就是自个的生活号，会分享日常照片，以前偶尔会发自拍。可认识王九龙以后，他的微博内容便开始发的格外小心。一方面是为了保护王九龙的私人生活，另一方面又是他也有想把自己的宝贝偷偷藏起来的小心思。
有天一大早张九龄习惯性打开微博却发现自己的评论和私信区宛如炸了锅。有细心的粉丝通过张九龄之前发的几张照片里角角落落的蛛丝马迹，对应了王九龙偶尔分享的吃食或者风景照片，发现地点和时间竟然大概率的高度吻合。
原本和好朋友出去玩不算是什么稀奇事情，但是紧接着张九龄早些年的发言也被翻得干干净净，证实了张九龄属于是王九龙的铁粉无误。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张九龄的日常穿搭和生活用度总能发现和王九龙的同款，按理说粉丝有爱豆同款也应是正常，但是如果是身边朋友总和你穿戴相同就得以说明两人关系不同一般。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猜测纷至沓来，一直独身的王九龙面临网友不着边际的讨论时被推上风口浪尖，“和粉丝私联”的风言风语传着传着就能被说成作风不佳。王九龙还正在事业成长期，骂他的人有无故跟风的也有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他的，张九龄一看这不算是个好兆头。
虽然他也是漩涡中心的当事人之一，可总归他是个普通人，论年龄他还比王九龙，挨了多少骂当没听见就算了，可王九龙指也算小半个公众人物，他不想王九龙因为他的事情被人指指点点的。
张九龄思忖再三，给王九龙去了消息。他说：“楠楠，要不你还是少跟我来往吧，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对你评价不好，是我的不对。”
王九龙不愿意答应，凭什么他和什么样的人来往要被他人左右，他偏不想。
可是张九龄怎么会由着他的性子来，软的不行就只能硬性地保持冷漠。他开启了不看王九龙微博不回王九龙微信不接王九龙电话的“三不”自动屏蔽功能，微信消息的红点数每天都在稳步增长着，张九龄却没有去看一眼，而微博他干脆连打开都不想开，彻底被扔进了冷宫。
就这么风风雨雨闹了小半个月，网络热点总归更迭迅速，一两天甚至一两个小时就会有新的话题代替旧的，只有少部分人会一直死咬着某一件事不放。
王九龙失去了张九龄的消息回应，整个人陡然憔悴了几分。可是小园子的演出他不能放下，和临时搭档前后搭几次也都维持着正常的水准。王九龙有点想念是张九龄站在他身边的日子，现在他不仅没了原有的搭档，甚至连朋友都没法好好继续做。
他有时候在想，是不是真的就是天都在阻挠张九龄留在他身边。
05.
张九龄再一次接触到和王九龙有关的事也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是因为去取快递的时候除了自己网购的东西，还有一件顺丰快件也一起到了需要他签收，张九龄拿到手拆开才发现是下一个周末王九龙专场的门票。他依稀记得王九龙有跟他讲这件事，当时他开玩笑还说，要王九龙给他留张票就像每场小园子一样。
王九龙却一直记得这件事，虽然不是搭档，但他也确实不想张九龄缺席他的专场。
票面上写明了是前排靠中间的位置，搁黄牛市场好歹也值小几千块，可张九龄没有丧良心地把票转卖的意思。表面上说服了自己是本着不浪费资源的社会主义好青年理论才去看的表演，但根本还是张九龄确实一直惦记着王九龙。不回消息不看他相关的资讯或许可以减轻一部分成疾的思念，但是却终究是洪水决堤，开了一条缝就再也拦不住。
真到演出当天张九龄全副武装地就出发了，渔夫帽墨镜和黑色口罩将他一整张脸都挡的严严实实。王九龙瘦下来之后名气一直在水涨船高，和搭档办专场也是公司安排，能卖出票就是被认可的第一步，索性专场他们演出的票卖的还不错。张九龄到场馆外的时候粉丝已经熙熙攘攘地围着等待入场了，粗略扫一眼能看出来多部分都是女粉丝。
演出气氛虽然和小园子不太一样，但所幸王九龙的发挥还比较稳定，有段时间没看的张九龄还是习惯性敲敲打打了一篇观感，打算看完表演感谢对方给他留的票的时候一并给王九龙发过去。
翻场的时候台下一直在起哄说九龙唱首歌吧，王九龙长身玉立站在所有人面前，一束光从他头顶正好打下来仿佛和周遭喧闹相隔开来，王九龙看了一圈台下观众，在目光扫到张九龄座位那个方向的时候，突然眼里亮起了光。张九龄很熟悉那个眼神，是王九龙每每盯着他看的时候都能捕捉到的一方温柔。
“那唱首《小宇》吧？”王九龙问，观众席一片经久不息的欢呼和应好，张九龄整个人被埋没在黑暗中，却也无声地朝台上点了点头。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 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你那双温柔剔透的眼睛 出现在我梦里……”
“……我不管未来会怎么样 但我每天都想见到你 我不管结局会怎么样 我想真的和你在一起。”
后边原本还有四句词，王九龙却突然缄口没有接着唱下去，身着墨色大褂的人颔首紧紧抿着嘴唇，麦克风抵在下巴上来回踱了两圈等着伴奏结束方才站定，跟台下鞠了个躬。
等观众粉丝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张九龄才退的场，站在剧场门口原本想打个车发现是不太现实的事情，正端着手机发愁自己怕不是要走回去的时候，有车在他面前停下来朝他按了两声喇叭。
张九龄一抬头，认出了这是王九龙的车。副驾驶车窗被摇下，驾驶座上的人带着墨镜一扭头示意他赶紧上车，张九龄愣了一秒就迅速拉开车门跳上了副驾驶位，趁剩下还等在门口的粉丝没反应过来，王九龙立马发动车辆就绝尘而去。
“怎么你们演出完不去庆功宴啊？”车内的空气仿佛要凝固了一样只剩车内空调时不时传出的风声溢满空间，张九龄不敢去看王九龙，只得紧紧张张开了口想缓和一下尴尬气氛。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的。”王九龙没有好好回答问题，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前排票哎，不来我不是亏大发了。”
王九龙没忍住笑出了声，料是他也没想到张九龄愿意来看的理由如此简单粗暴，却也十分像张九龄的风格。
“笑嘛笑啊真是，你自个专场的票可不便宜哎弟弟。”
“元哥”王九龙轻轻喊了张九龄一声“之前你不是说你梦到跟我搭档来着。”
“哎好像是，那都多久的事了你还记着啊？”
车子正好驶入张九龄家小区大门，王九龙没来得及回应他这一句话，等把车在车位上停好了，驾驶座上的人才转过身面对了张九龄缓缓开口：
“是太久了，久到我都怀疑是不是做梦。”王九龙说“我之前一直记着我的搭档是你，你是我师哥，是比我早进德云社的前辈。”
张九龄想说你这不是开玩笑嘛，但是被王九龙拦住了，只得先闭了嘴听他接着说。
“一觉醒来我发现我搭档没了，结果问了一圈周围的人都说不认识你。那会我就跟疯了似的。”
“然后我就刚好看到你的私信，想可能我还没那么倒霉。”
“当时我想就算从朋友做起都可以，但是我不想失去师哥了。”
“元哥，张仲元，我想明白了。”王九龙停顿了一下，目光赤灼而热烈地直直盯着张九龄，少年人铺天盖地的爱倾泻而下，将张九龄砸了个晕头转向。
“我不想再否认，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
被自己的偶像兼喜欢的人表白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是星星点点的光却燎亮了一整片漆黑夜空。是目光如炬却温柔像风，彻彻底底打开了他的防护线直指核心一击必杀。
张九龄就想，流言蜚语爱他吗谁谁吧，我喜欢了这么久的人直球都打到面前了再接不住我是那个。
06.
等王九龙发现自个在他家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他摸过手机点亮了屏幕，然后盯着手机锁屏的日期看了良久觉得好似不是很对，打开微信无比寂静，只有张九龄的几条消息挂在第一条明晃晃地提醒着他有些事情不太一样。
“楠楠对不起楠楠，昨个是我喝多了净说浑话。”
“你要是不开心了就当我没提过那档子事好吗？师哥跟你保证不会多想了。”
王九龙突然明白了，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正常。
已经差点失去张九龄的王九龙怎么可能放任他的师哥再一次离他远去，一米九的大高个子赶紧从床上蹦起来洗漱收拾完毕，拿了车钥匙跟手机就冲出了家门。
也幸好两人住的不算远，老天给面子没遇上堵车的，王九龙心情挺好，扫一眼后视镜里的倒影都比平时喝完酒第二天的自己多几分精神。
少年人几乎一路跑着从停车场到了公寓楼里，还微微喘着气在他师哥门前站好了，这才慢慢悠悠地拨出去电话。那一边张九龄起了个大早但是道歉的消息却一直没收到回应，手机从一早就被紧紧张张地捏在手里，王九龙电话打进来的一瞬间就被立马接通，听筒里是师弟充满精气神但又装作一本正经的声音：
“喂是张老师吗？您的快递到啦开门签收一下你的楠朋友吧？”
-Fin
————————————————
◎ 标题来源于歌曲《鱼仔》，我比较喜欢的是Todd Li版本的翻唱。
◎ 还好咬着521的尾巴发出来啦，迟到地贺一下519龄龙专场成功和这两天的甜甜蜜蜜！
◎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鞠躬
评论(13)